賀蘭謹卻是覺得十分受用,笑道:“至少鼻血不再流了。”
胡蝶将銀針之類的工具分門别類地裝在小巧玲珑的藥箱裡,然後繼續給賀蘭謹切脈,發現賀蘭謹體内的中毒症狀正在一天天變得舒緩過來。
看來這個藥方并非白用,藥效還是能夠察覺出來,就是慢了點,大概需要四五年左右的功夫,才能徹底根治賀蘭謹體内三種糾纏不休的劇毒。
胡蝶吩咐丫鬟拿來紙筆,思忖再三,最後寫下一張新的藥方。
“為什麼又要換藥方?”這時神出鬼沒的慕容大夫驟然間在藥房中現身。
胡蝶微微一愣,然後毫無芥蒂地解釋道:“賀蘭公子體内的劇毒,最大的特點就是變化無形,三種劇毒相伴相生,很難用一劑藥清除。為了适應劇毒的變化,我必須更換藥方以便徹底壓制住這種劇毒。如果一直沿用最初的藥方,恐怕會被劇毒吞噬。”
慕容大夫聽懂了,捋了捋灰白短須笑道:“小丫頭,年紀輕輕,卻擁有如此不俗的精湛醫術,真是叫老夫汗顔慚愧。”
胡蝶謙遜地回道:“慕容大夫貴為天下第一毒師,如果不是你給我出了這道難題,我豈會鑽研如此刁鑽難解的劇毒?”
賀蘭謹聞言,頗為自得地笑道:“慕容大夫也算是我跟胡蝶之間的媒人。要不是慕容大夫聽從皇帝的命令,給我下毒,那我這輩子也不可能跟胡蝶産生交集。”
原本胡蝶聽到這種調戲的話,應該覺得羞澀難堪……但是事實如此,賀蘭謹其實并沒有說錯,她跟賀蘭謹之間的緣分,确實是起源于天下第一毒師手中最刁鑽的毒物。
“好了!賀蘭公子,我要回府了。”胡蝶依舊神态從容,舉止優雅。
賀蘭謹戀戀不舍地問道:“你能不能留下來,今晚跟我一起用膳?”
胡蝶頓時微微一怔:“還是第一次的牡丹宴?”
“如果你喜歡,我每次都可以給你做不一樣的牡丹宴。”
胡蝶想了想,泰然自若地笑道: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。”
片刻後,胡蝶跟随賀蘭謹來到引鳳軒的飯廳中。
守門的丫鬟畢恭畢敬地拘了一禮,低聲回道:“二少爺!大小姐今天有點不舒服,她不能來一起用膳。”
賀蘭謹随意地問道:“大姐這是怎麼了?是不是倒春寒,受了涼?”
丫鬟猶豫了一下,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胡蝶的臉色。
賀蘭謹神色一肅:“你但說無妨。胡小姐是我最尊貴的客人,你不用顧忌她。”
“是是!”丫鬟急忙斂去眼中的忌憚之色,唯唯諾諾地回道:“其實大小姐今天有點不舒服,去了慶春堂看診。然後回來的路上,遇到皇太子。她被皇太子截住,一起去了京城牡丹詩社,聽說大小姐原本打算邀請胡小姐,但是皇太子好像不樂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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