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密閉的寝宮中,一陣冷風呼嘯而過。
吹的洪公公那張有些僵硬的臉龐,顫抖了一下。
眼神深處,閃過一抹異色與兇光,不着痕迹的瞥了靈玄皇帝一眼,卻發現後者面色無任何變化。
這反而讓他感覺大事不妙。
“不知墨少此話何意?”洪公公一臉笑容,極力表現出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模樣。
看着洪公公那滿臉的假笑,墨塵無奈歎氣搖頭,腦袋微偏,看向靈玄皇帝,道:“你是打算留着他過年?”
“你是如何知曉他就是那人,又是如何知曉他是絕命堂的人?”靈玄皇帝問道。
靈玄皇帝在中毒之後,他便知曉自己身邊之人有問題。
在一番調查後,他便已知曉洪公公的身份,同時,他也知曉洪公公究竟為誰賣命。
而靈玄皇帝一身的病,與洪公公離不開關系。
對于靈玄皇帝的問題,墨塵輕笑一聲,并未回答,轉話道:“讓我猜猜,你到現在依舊留着他,是因為…他是靈永蒼的人麼?”
靈玄皇帝眼眸微眯。
洪公公臉色瞬變。
“你的皇子當中,隻有靈永蒼和靈永安兩人與絕命堂有聯系,如今靈永安已死,你沒有理由不動他,之所以還留着他,是因為他是靈永蒼的人,一旦動了,靈永蒼必然會發覺…”
以靈永蒼的秉性,一旦靈玄皇帝動了洪公公,那他必不會坐以待斃。
即使這個人是他的父皇。
“你可真是手段通天啊!”靈玄皇帝輕哼一笑,眼眸間閃爍不定,盯着墨塵道:“這皇宮裡的事,你竟知曉的如此清楚。”
轟!
一聲悶響,洪公公瞳孔劇烈顫抖,整張臉開始急劇扭曲,變成另一張陌生至極的面孔,腥血也随之從嘴角流出。
“洪公公”的身體猛地倒退,沒有理會嘴角的血迹,笑道:“不愧是靈玄皇帝,一招便将我的“幻化術”破了。”
“幻化術?”看着那張陌生的面孔,墨塵面露驚異,好一會,才不确認道:“你是千幻面狐胡盂?”
“哦?墨少竟知道我的名字?”胡盂略微有些驚異。畢竟無論是他的名字還是人,都已在世人眼中消散。
墨塵能在這麼短時間叫出他的名字,的确讓他有些驚異
“傳聞十幾年前你已死去,沒想到你竟蟄伏在這皇宮當中。”
“但那又如何?十幾年的時間,還不是被你們發現了。”胡盂臉上有着濃濃的不甘。
畢竟,他已待在這足足十七年,這十七年裡,他一直以“洪公公”的面容、身份存活到現在。
“供出這皇宮中你的同伴,朕便饒你一命。”靈玄皇帝道,一身氣息壓向胡盂。
“呵!”胡盂面色難看,靈玄皇帝的威壓,讓他整個人揮汗如雨,但他還是咬着牙道:“陛下應該知道,絕命堂從不會…”
砰!
“既然如此,便去死吧!”
輕描淡寫,一擊之下,胡盂身體化作一團齑粉。
消散在這座輝煌的宮殿中。
“現在,該算算你與朕之間的賬了。”靈玄皇帝随手一揮,身前桌椅被推之一旁,他與墨塵之間,無任何阻物。
“賬?”墨塵搖頭笑了笑,側過身去,雙手負背,看着牆上的一副壁畫,道:“這副畫…我若沒記錯的話,是我當年送于陛下的吧?”
那時的二人,從未想過,會有如此一天。
靈玄皇帝:“……”
見靈玄皇帝沒說話,墨塵轉身看向他,說道:“三年前,我救了陛下一命,陛下讓我進入皇室宗廟,算扯平。”
“三年後,我又救了陛下一命,但也用靈永安的命來相抵,我們之間,好似并無賬可算。”
墨塵救了靈玄皇帝兩次,一次,是三年前靈玄皇帝遭遇刺殺,被墨塵所救。第二次,便是前不久墨塵将他身體中的“噬骨散”解掉。
兩次的救命之恩,可不是說說便可扯平的,嚴格來說,靈玄皇帝,欠墨塵的,似乎很多。
靈玄皇帝久久沒有言語。
“沒有教好你的那些皇子,我這個當師傅的,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,既然你不忍心出手,所以…我隻能親自出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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