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病房,推門進入僻靜的樓梯間。
傾川澀然扯了扯唇角,還是撥出了那個他最不願意撥出的号碼。
“你好,總。”電話那頭的聲音,如同那天在民政局門口出現的那張側臉一樣。
儒雅,紳士。
傾川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:“單今哲,翩翩……在你那裡嗎?”
單今哲道:“不在。”
傾川自嘲着放下高傲,又問:“你……能不能告訴我她在哪?”
單今哲歎道:“我也不清楚她在哪。
“不瞞你說,自從上次她把錢還給我之後,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我了。”
傾川的心裡湧起一絲僥幸和竊喜——
她和單今哲就隻是普通朋友關系,她沒有要嫁給單今哲的意願,是嗎?
他不動聲色的又問:“她另一個手機号,你知道嗎?”
單今哲道:“知道,但同樣也是一直關機。”
傾川劍眉深蹙。
他既怕在奶奶走之前尋不到葉翩翩,也怕她一個人會出什麼事。
他沉聲又問:“你知不知道她住在哪裡?”
單今哲自嘲一笑:“我要是知道,早就找上門了。”
他語調一轉,“傾川,你搞垮葉氏企業,又把葉啟健他們三人送進監獄,是為了替翩翩出氣吧?
“你早幹什麼去了?
“如果當初不是你一次次的傷害她,她會像現在這樣拼命的躲着你嗎?”
他又是自嘲的輕笑兩聲,喃喃自語,“不僅拼命躲着你,也在拼命躲着我。”
傾川眉梢微蹙:“她為什麼要躲你?”
單今哲沉默了一下:“因為我不僅向她表白了,還像她追求你那樣,瘋狂的追求她。
“她……大概是生氣了。
“傾川,你真的挺不是個東西的,像你這種自負又自大的男人,根本配不上翩翩。
“可又有什麼辦法,她還是不可救藥的喜歡你。
“就連她拒絕我表白的理由,都是那句她生是你傾川的人,死是你傾川的鬼。
“傾川,就憑翩翩這句話,你不覺得愧對她嗎?”
傾川呆在原地——
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……
翩翩真是這樣說的嗎?
她的心裡,真的還是有他的,對嗎?
在傾川走神的功夫,單含哲已經調整好了情緒。
他的聲音,也恢複到了儒雅和紳士:“你怎麼突然想找翩翩了?”
傾川聲音黯啞:“奶奶出了意外,醫生說她所剩時日不多,她現在唯一的心願,就是想再看翩翩一眼。”
單今哲同情歎道:“真是抱歉。”
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,又說,“我記得有一次跟翩翩閑聊時,她無意間說到她最想去的地方是清泉市。
“或許,你可以去那裡找找看。”
傾川道:“謝謝。”
單今哲認命又頹敗的歎息道:“傾川,謝就不用了。
“如果你真能找到翩翩,别再傷害她了。
“我想,你能對葉家做出那樣的事,想來也看清了那一家人的真面目。
“如果翩翩還願意原諒你,就好好的待她吧。”
傾川道:“你不打算追求了?”
單今哲輕笑道:“我沒你倆那麼瘋,對我來說,愛情隻是生活的調劑品,這日子總還是要過的。
“我已經打算訂婚了,等結婚時,我給你請帖。”
傾川應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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