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水開始冒着小泡,她整個人已經軟趴在湖邊了,而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,她感覺有人抱住了她的腰身,将她從水裡帶了出來。
雷穎雙來不及多想,盡管無力,出于本能的防衛,她抽出頭上的簪子朝面前這人刺去。動作難免延緩,刺得并不深。
血色在湖水中擴散開,缥缈凄迷,他将她擁得更近。
暖意在她身邊蔓延開,不似藥物作用出的熱。渾渾噩噩間,她感覺到他在輕輕拍着她,熟悉的聲音還說着什麼。
“沒事了沒事了,沒事了……”
眼淚潑開隐忍的防線,她渴望着酣然入夢。
☆、第64章:臨軍對陣(五)
雷穎雙睡得很踏實,枕頭的高度是她想要的,就連床墊也是适合的硬度。
但一切的不真實讓她不敢沉溺,她還是擔驚受怕地醒了過來,睜眼所見的房間擺設并不熟悉,直到看到那面似曾相識的銅鏡,她才明白所處之地——她讓蔣慎明準備的房間。
雖然身體已經沒有了異樣,但她仍不敢确認自己是否安全,甚至還有一種想要從窗戶再跳一次的沖動。
門嘎吱一聲開了。
蔣慎明端着一碗熱粥和一壺熱水進來了,他見雷穎雙醒了,并且已經自己在床邊坐了起來,便提腳一踢把門帶上,加快腳步,在床邊的桌上放好了端着的東西。
“喝點水。”蔣慎明給雷穎雙倒上了一杯熱水。
她嘴唇幹澀,氣色不佳。
從蔣慎明踏進房門開始,雷穎雙懸着的心便落了下來,有循規蹈矩的蔣慎明在旁,沒見他負荊請罪的架勢,那她所預想的事便沒有發生。
雷穎雙安心地接過蔣慎明遞過來的熱水,慢慢地将它喝完。
蔣慎明一杯又一杯地給雷穎雙倒,直到她搖頭。他随後又貼心地給她端上熱粥,小心地攪勻之後喂到了她面前——倒是什麼都不避諱。
雷穎雙不跟他計較這些,昔日朱門繡戶,她也是被人服侍的千金。
雷穎雙隻喝了半碗粥,便不再進食。期間蔣慎明隻是說些小心燙之類的話,并沒有要說其他什麼的意思。
她捏緊身上的被子,稍有些氣惱,有些話居然要她自己問出口。
“昨天——”雷穎雙開了個頭,希望他能把這話好好地接下去。
正收拾碗筷的蔣慎明想也不想地回答道:“昨天我已經找過二皇子,不過被他拒絕了。我問他什麼理由,他也沒說出個明白來,隻是不耐煩地想打發我。噢,雷姑娘不用擔心,我是按照你說的位置悄悄過去的,不會有人發現的!”
他自認為已經完全回答了雷穎雙的問題,甚至覺得自己做得還不錯,帶着一些求誇獎的意味看了一眼雷穎雙。
“沒了?”
“沒了。”
“呆子!”雷穎雙皺眉低聲罵道。
蔣慎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有些茫然地看着雷穎雙,他确實都交代了嘛——難不成是——
“噢,晚飯我已經特意吩咐過了,不會有你不喜歡的胡蘿蔔。”
雷穎雙朝他翻了個白眼,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,想靠自己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,卻完全不行,她氣不過,隻能是别扭地偏過頭去,接着同樣罵了一聲,“呆子!”
她知道他一定知道什麼,但又這樣不說,這種捉弄讓她惱羞成怒,甚至讓她出現了殺人滅口的念頭。
房間裡隻剩下蔣慎明收拾碗筷的聲音。
等待一切安靜下來,蔣慎明才坐在她床邊的凳子上,鄭重地告訴她,“你很好。”
很好——很好是個什麼意思?
雷穎雙摸不清這個詞的含義,但她知道他絕對沒有調侃她的意思。
當時的蔣慎明見到雷穎雙的時候,她是痛苦又堅毅的,沒有她自認為的不堪,相反,是能讓旁人感受到的倔強,一種他所認為很吸引他,很美好的品質。他怕用詞過于唐突輕浮,反複斟酌下,改用形容為‘好’。
“我趕來的時候,雷姑娘已經昏過去了。我将你帶回到房間,找來可信的大夫,再之後的事便是徐管家安排照料了。”
徐管家——雷穎雙完全沒有想到他還會跟在她身邊,她早就把這個年邁的老人惡劣地趕走了——她醒來便痛罵他,讓他别再出現在她面前,将一切她無法挽回局面的原因怪罪于他不告訴自己事情的緣由,讓她一直想要獲得的父愛還未見蹤影便消失了,甚至連補救的機會都不給她。
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她過分驕傲,隻是想找一個發洩口罷了。
“我說呢,你怎會知道我不喜歡吃胡蘿蔔。”雷穎雙喪氣地說着,滿心的愧疚噴湧而出,等她放下她的不可一世,想要回頭誠懇地道歉,卻發現跟以前一樣沒有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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